我的老家就住在旬阳县白柳镇柳村坝村,小时候我家院子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大概3人才能合抱,足有
经过慢长的冬天,霜打日晒的柿子早已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霜,偶尔掉下一个你若有幸拾到,那个叫美呢,这时的柿子已经很甜了,真叫做甜到嘴里,爽到心里呀!我们常常在树下玩耍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刮风掉下个柿子来,天天盼着哪家的绳子不结实突然断掉,一大串子柿子全掉下来。。。,可这个现象从没有发生过,直到快过年了爷爷让我们通知各家各户来卸柿子串,我们会很高兴的跟着大人们“忙碌着”,卸下来的白绒绒的柿子于是就叫柿饼了,妈妈会将柿饼锁起来,有重要客人时才能拿出来吃。
那些和玉米、红苕一起剁碎的残次柿子经过几个月的发酵也已经散发出浓浓的酒香了,爷爷、父亲用泥巴、砖头砌成临时灶台,灶台上放上大锅,锅里装满水,把烤酒用的木樽子(如同一个上下没有盖的大木桶)蹲在大锅上,然后把发酵好的柿子拌上谷壳装满樽子,开始点火烤酒,而且点火人一定是村里的长者,也就是我们家族的老太,当锅里水开了,木樽子有热气冒的时候就开始有少量的酒从樽子最下方安置的竹涧里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老太蹲在那儿用酒盅接一些,砸吧砸吧的品,让我们都感觉他很神秘,老太说好就继续烤,说不好就得灭火重新发酵,我们一大帮小孩也凑热闹要喝,老太就让在场的小孩也挨个品尝,我的酒量也就是那样一年一年练出来的。到了夏季,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爷爷封好的酒坛偷偷打开舀上一杯一饮而尽,顿时精神抖擞,不知不觉间我爷爷的酒坛子经过一个夏季就成了半坛了,他还以为是坛口没封好酒自然挥发掉了,直到有一次他发现了我在美滋滋的喝他的酒,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个岁女子把酒喝了”,气的用扫把满院子追打我。83年我考上了省林校,爷爷却毫不吝啬把珍藏多年的头锅柿子酒全拿出来招待前来恭贺的亲朋好友了。
我在杨凌上学的第二学期,父亲打来电话说柿子树被雷劈死了,说是里面有蜈蚣王的缘故,寒假回来,远远的看到爷爷在门前接我,可我家的柿子树上却没挂一串柿子,爷爷见我眼泪汪汪的,安慰我说他又栽了一棵!爷爷说大爷家、二爹家、田坎上的柿子树都让那个向火团一样的炸雷烧死了。回到学校我请教了造
85年冬季我最爱的爷爷离开了我们,爷爷栽的那棵柿子树现在也长成近20公分的大柿子树了,父亲没有继承爷爷传统的烤酒工艺,可我们村办起了具有现代化工艺流程的柿子酒厂,而且也可以加工拐枣酒、甜杆儿酒,每年的鲜柿子都卖给了酒厂,酿造出来的酒也比爷爷烤的更香甜,用父亲的话说是旬阳“茅台”,过春节姊妹们娃娃大小都回老家了,父亲就会拿出最好的“茅台”,每每总要醉倒几个,他们的姑爷,也就是我老公总会让那些侄儿侄女们轮番上阵劝酒,年年都要灌个酩酊大醉。这就是我老家的柿子,带给我们无尽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