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八仙保护站样地监测工作拉开帷幕。吃过早点,带上干粮,背上巡护设备、监测用具,全站人员,欢快进发。
猪槽沟,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火红的太阳刚钻出来,使人感到窒息,路边的杂草抵挡不住太阳的暴晒,把叶子都卷成了细条,耷拉着脑袋,小鸟儿也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出去觅食了。这是一个喧闹的季节,小草已长到两尺多高,朵朵野花时隐时现,像一群穿着各色衣裙的仙女,在碧海中游戏。绿色的草甸上,点缀着蓝、红、黄、粉各种色彩的鲜花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漫于山野。蜻蜓和蝴蝶结对而来,在地毯盘旋,在花间歇脚,蜻蜓在花间翩翩起舞,像是和野花比美。把地毯分割得天衣无缝的,潺潺的流水,鱼儿嬉戏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歌颂着这个美丽的季节。
前方小道越走越艰难,狭窄的道路被茂密的植被封闭,像我这样高大的身材就遭殃了,只能蹬下扒开荆棘才能勉强通过。哈哈,同事轮平发话了,像我这种身材好,走到哪都吃香!惹得大家直发笑,不要看他个子矮,人又胖,却是身手敏捷,有时间把我们扔在老后呢!沿途我们被各种植物吸引着,特别是严哥,眼睛高度近视,为使自己在百种植物识别中加深记忆,每发现一种植物,都记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通过图片和实践比对,既掌握了植物的特点,又为今后植物鉴别奠定了基础。前方发生争论了,等我们追上,原来,雪梅和易波同志在为一种植物命名上发生分歧,这时只好请我们站的土专家刘平为他们解答,原来是为落新妇和升麻两种植物展开舌战。现场,刘平就这两种植物的区别作了详细讲解,大家听后豁然开朗。
一条清澈见底的河,缓缓地流淌着,河水中央矗立着高矮不一的石块,那就是我们过河的“跳石”。我们就地取材,用石头作凳子稍作歇息,用双手捧起清澈的河水和干粮填充肚子。正当我们吃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从石缝里蹦出一只奇怪的东西,歇在石头上,不时来回跳动,经过辨认,是一只蟾蜍,此时,严哥迅速放下手中的食品,轻轻地趴在蟾蜍旁边,与蟾蜍亲密接触,同事刘平急忙打开相机咔嚓,蟾蜍好像明白他的心思,很密切配合地完成各种动作,然后又消失在石缝中……
为了尽快赶往目的地,我们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加速前进。刚起身,一阵清凉的风从背后掠过,被汗水打湿的衣服粘在后背,一股清凉的气息浸入我的心窝,让我打了一个冷颤。狭窄的羊肠小道被箭竹林占领,我们只好顺着竹林的腰部,小心翼翼地将它扒开通过。竹子也很顽皮,也会与你耍脾气,一不小心,将会反弹起来,直扑脸部,给你留下红红的一道烙印。前面是一座木桥,桥身被一人多高的植被覆盖,走在桥上,脚下软绵绵的,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突然,同事易波在后面大声叫,有蛇!我不知所措,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恐惧的心情一下提到嗓子眼,直打哆嗦,小时候的我就害怕这东西,这时,同事们都围了上来,出主意想办法,让我别弄伤到它,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腿撤出,拔腿就跑,这条蛇仍然盘在哪里,没有一丝惊吓。我们走后,只见蛇头从宝塔的尖端抬起,慢慢开始移动,滑向草丛中,此时的我才慢慢缓过神来,全身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打了个透湿。前方断断续续传来了一阵阵粗狂的歌声,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此时的我忘记了一切的惊吓和疲惫,忘掉了荆棘的阻拦,不一会功夫就追赶上了同事们,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目的地——样地监测点。
我们每年都要经过严格的监测,记录所有植物生长变化情况。进入样地,只见一丛丛灌木和高大的乔木上,仍然保存着清晰可见的记号。我们架起罗盘,取出围尺,量出一棵棵树木的胸径,细数着新增的每一种植物……
不知不觉中,太阳早已撤退了,我们也不得不收起行装,准备下山,到达马路时,天色已暗淡下来,我们騎上摩托车,往返在蜿蜒盘旋的山路上。“马儿哟,你慢些走啊慢些走。”年长的严哥,拉开了嗓门儿,我们知道他是在提醒我们不要跑得太快。